第六十章 沈贞回归 病书生（一）（2/2）

来人对沈贞点了点头，平静地应道：“叫我病书生好了。举手之劳，何需言谢。其实，并非姑娘武艺不精。只是缺少历练，中了花无忌下三滥的暗算手段。若是姑娘重新与这恶贼交手。我相信，在十招之内，淫贼必定一命归天。”说着伸出手对李贞说道：“请借姑娘剑一用。”病书生接过沈贞递来的剑随手在剑身上轻弹几下。但听利剑嗡嗡作响。剑身上现出五个孔，原来是被病书生用手指洞穿。”

沈贞对病书生的内力钦佩不已，但不解其中用意。僵立的花无忌被惊的伸出了舌头再也缩不回去。

病书生将剑递给沈贞。沉声说道：“再与淫贼过招，依姑娘之剑技，十招内必取其性命！”

病书生解开了花无忌的穴道。飘身一立在一旁。那份洒脱飘逸不由得令沈贞心神为之一动。

沈贞深情地望了病书生一眼。执剑刺向心颤胆寒的花无忌。花无忌想拔腿抽身溜走，可身怀绝技的病书生在侧，腿脚不好使唤。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应战。

沈贞身法飘逸，剑走轻灵，飘忽不定的利剑发出了摄人魂魄的呜呜颤鸣声。似暗夜中的百鬼狂舞怪叫，又似晴天霹雳一般使人目眩心惊。花无忌顿时六神无主，被沈贞一剑穿胸而过，当场而亡。

沈贞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。看着剑身上大小不一的圆洞，惊讶地问道：“为何穿孔的剑，会有这般神奇的作用？”

病书生淡淡一笑道：“此孔有序排列，各俱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发声功能。高低相混，兼有嘹亮与雄沉。自然俱备了扰人心魂的作用。”

沈贞抬头望着青衫飘荡、如玉树临风的病书生。想着自己身世及险些遭淫贼花无忌之手。手托腮，低头泣不成声。梨花带雨的面容充满悲痛和爱慕感激之情。

病书生坚持要送沈贞回乡。李贞欣然首肯。二人相随而行。一路上昼行夜宿。双方有了更多的理解，相互的爱慕之意愈加深厚。沈贞身为女子，不好先开口表达心意，而病书生有所顾忌，也是不提爱慕之情。

这一日，二人来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。病书生对沈贞认真地说道，“我要在这群山之中，寻找一种罕见的灵药。也许要数月或者数年之间。我的路程是凶险而且遥远无定期。所以，请姑娘回乡与亲人团聚。”沈贞一听说病书生要与自己分别，有着太多的离别伤感。一路行来，病书生的高风亮节，委婉爱慕的叙述已在沈贞的心里扎了根。沈贞心想，既将离别，相聚没有日期。总要有个约定，日后再次相见。

沈贞正在思量着如何表述自己的意愿。病书生强压内心的悲痛已经开了口：“沈贞姑娘，你的心意我已领会。只是，现在我还无法接受。我不能以己之私耽搁了你的前程。”

讲到这里，病书生眼里飘过了痛苦无奈的神色。眼中隐隐有泪水溢出……

病书生看着沈贞期待的眼神。继续讲道：“我十六岁那年，与一武林败类相斗时，由于经验不足，中了暗算。每年都有一段时间要发作。近年来，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。我知道，生命的尽头已离我不远。除非找到乾坤交融草，才能祛除我体内的巨毒，可我清楚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。乾坤交融草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。若想得到，除非出现奇迹。我现在寻找乾坤交融草，也只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，聊以安慰自己的心灵罢了。其实，没什么希望而言。”

“乾坤交融草真能治好你病？这种草是什么样子？生长在哪里？”李贞关切地问道。

“此草蕴含日月之精华，聚百年大地之紫气。有肉白骨、活死人之功效。是可遇不可求之物。它就生长在眼前这十万大山之中。我此次前来，就是为了将此草找寻。据老人讲，乾坤交融草……”

沈贞痛苦的无以言状。大呼‘苍天不公，为何降灾于好人’！

病书生悲痛地对沈贞讲道：“沈姑娘，忘记我这个病书生吧！非用情不专，实是难违天命。”

沈贞昂起头，抹去了眼泪。露出一付坚韧的神情：“我不相信什么天命。天命就是真的存在。对于你，我也绝不会放弃。只要大地上存在乾坤交融草，我就是舍弃了性命也要将它找出来。我就不相信，我们的真情感动不了上苍。”

沈贞深情地看着病书生。依依不舍地说道：“你的身体不充许你过度的操劳。但是，还有我在。我们暂且分手吧，四月是阳光雨露滋润万物的季节。我没有理由停歇。分手之际，我只有一个要求，每年的端五节，我们在这座山峰相会。如若你没到，我也会在世上消失。我沈贞能遇到一生难遇的知己，就要用生命去捍卫。我用我的生命发誓：我绝不会放弃！”

沈贞哽咽着离去了。她不敢回头，唯恐回头一看，便不忍心将书生一人留存茫茫无际的大山中。

病书生望着沈贞渐行渐远的背影泪如泉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