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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3章 你娶妻了吗?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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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了望地面,不敢往下跳。

“我不是要干涉你的人生,我其实想说的是,我——”

她跺跺脚着急解释,偏偏脚底一滑,踩掉了房顶几块瓦,瓦片翻滚到地面哗啦摔成碎片,惊动了客栈里的狼狗。

“汪汪汪……”几只恶狗循声奔过来冲着房顶狂吠起来。

她也随之扑倒,眼见要滚下去,刘子恨扔掉酒碗,伸手将她往身前一拽。

她跌坐回来,撞进他怀里,被他用双臂扣住身体,耳侧便传来熟悉的温和安抚:“别怕,有我。”

“谁!”客栈看守闻声也持棍棒跑来,在庭院中四处张望,绕着小楼又巡视一圈,没寻到可疑之人,才带狗离开。

二人隐于树影,杨烟一直没敢动弹,记得小时候去翻人家墙偷石榴,也被狗吓过。

等底下声音渐息,她才动了动胳膊,抬起头问:“走了没?”

“走……走了……”男子声音有些发紧。

杨烟才发觉触感不对,她的手不小心按在了他的、他的腿间……刚刚却以为是握着膝盖。

她比他还要窘,立刻收回手,嗫喏:“你把我送下去吧。”

她站起身,却听刘子恨唤了声:“阿嫣。”

杨烟被定住,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。

以前他偶尔会叫她小名,多数都是只用个“你”指代。

“我在。”她说。

刘子恨才道:“我有话对你讲。”

“嗯?”

“坐下来,先饮酒。”

——

杨烟只得重新坐回屋脊,跟男子对酌。

失了一碗,就共用一碗,你一碗我一碗的,他不知是想将自己灌醉,还是想把她灌醉。

但许多年过去,她的酒量练了出来,只是微醺。

刘子恨却是为了保持清醒敏锐,极少饮酒,渐渐承受不住酒意侵袭。

“你醉了,别喝了。”杨烟从他手边夺过碗,连酒坛一起收到一边。

男子幽幽开了口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杨烟想了想,道:“你曾是赤影阁杀手,不是么?可现在不是了,你是我的影子。”

刘子恨却摇了摇头:“我不是王侯将相,不是世家公卿,不是徭役壮丁,没有家国大义,没有亲族责任,从前只是个能走路的死人。”

“我没见过父母,三岁就被卖入阁中,从记事起不是在挨打就是在练功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像讲述什么古老故事。

“师父有条缀满铁狼牙的皮鞭,抽到身上都要带走血肉……我背上被打的便都是孔洞……”

“小时候,咬着牙撑着,练功挨打,识毒辨药,学各种求生技能,一直到阁里没人打得过我。十四岁,接到任务,去定州联络西辽,获取情报。然后,就遇到了你。”

他头一回说那么多话,隔了十多年,终于亲口向她撕破了真相。

“我是赤影而不是暗影,你却以为我是来保护你的。当时你还是个天天惹祸的小不点,小小年纪真是天真的很呢。”

杨烟呆愣住,这些年她已慢慢拼凑出定州城破、朔北之战的背后隐秘,可当他真的说出来时,还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。

刘子恨却慢慢伸出食指,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呵痒般轻轻地扫。

“某些事情经过粉饰后或许很美好,但却不是现实。”

他的眸色逐渐变深,手指在她额头和眼窝反复流连。

“我数次出入你父亲书房,窃取定州城防部署;数次往返西辽和祁,输送情报;数次以你的命和定州安危为胁,叫你父亲为晏渚办事……”

手指又顺着眼窝游移到鼻梁上,沿着鼻梁滑向她的唇。

杨烟想要起身逃走,却被男子按着身子固定在原地。

他按着她的唇瓣,靠近她的脖子,边呼气边压低声音极其暧昧地问:“你害怕了?”

一侧嘴角微挑,露出个阴郁笑来。

“那时候,你可一点儿都不怕我。”

杨烟瞳孔放大,她缓缓转过头盯着男子的脸,觉得什么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。

他的脸似蒙了一层霜,朦胧而寒凉。

阿艮从没这样对她讲过话。

“阿艮,这才是真正的你么?”杨烟瞬间清醒,将他推远,“你……骗子,混蛋!”

几乎是从嘴里艰难挤出来几个字。

“我是骗子……”刘子恨重复一遍,再次靠近她,星光下眸子如寒潭般幽深。

“可我比你更痛苦。”压抑着某种情绪,他近乎哑声道。

“后来,我就刺探不出情报了。与其说刺探不出,不如说根本就不想。”

“因为懈怠任务,阁里要将我召回,但我回去就得死。”

他沉寂的目光终于有了流动。

“可,那时我不想死了。因为有个女孩儿送了我把扇子,跟我说,要跟我浪迹天涯,叫我不要娶妻,等着她长大……”

“有了你,我就不想做个死人了,想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
刘子恨终于说出藏在心底多年的话。

“阿艮……”杨烟只觉自己呼吸也要滞住。

在她无所事事的少女时代,边往河里打飞漂边向他倾吐闺中愁怨时,他却已经在善恶之间撕扯,在生死之间徘徊。

“所以,我把来召我的人都杀了,后来,把追杀我的人也都杀了,再后来,把阁主也杀了……”

刘子恨缓慢道,眼中的轻佻神色倏然消失,仿佛是一直挣扎在谎言的泥潭里,最后终于放弃,任由自己淹没下去。

他垂下了头,树影落在脸上,交错纵横。

然后低声笑了:“阿嫣,遇见你之前,我从不知欢乐滋味。”

杨烟却是平静了,她怔怔半晌,突然意识到,他不是想告诉她过去多么残酷,不是诋毁她父亲多么软弱,不是嘲笑她的蒙昧无知,而是像一个濒临溺水的人拼尽全力向她求救。

他一直陷在过去的旋涡中,不能叫自己解脱。

杨烟伸手抚了抚他的脸,竟发现全是泪水。

-

“阿艮哥哥,我还在啊,你看看我。”

她顺着他脸上剑痕,从眼角抚到下巴,将他的手整个儿地贴到自己脸颊上,叫他明白,一切的反抗都没有白费。

她明白了那年他为何一定要走。

她问:“当年你离开我,是为了获得自由身?”

“我用两年才重获自由,可那时定州早已成为废墟,只能查到你死去了……”

刘子恨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,随后才有了抑制不住的情绪起伏。

“我承诺过,我若还活着,要去找你,上穷碧落下黄泉。我想着替你看遍山海,就可以去黄泉陪你,秦兄却给我递来了信……”

两年的破茧时光,虚无而漫长,他的世界只剩下“杀人”。

他和师父合力屠戮了赤影阁,最后一战的惨烈使他在之后几年里还常常在梦中看见血的弥漫。

恢复自由后,却发现茫茫人海再也寻不到慕容嫣,他才意识到自己心的永恒陷落——直至寻回那个已经长大,依旧古灵精怪却更洒脱醉人的女子。

可与她重逢后他又生出新的眷恋,这崭新的眷恋和饱经风霜的本心交织在一起,就结成了密密麻麻的情网——让他回到少年时最欢乐的那几年,日复一日体验着恋慕的悸动、思念的熬煎、危险的诱惑和不确定的忐忑,如饮烈酒不知醉,如坠云雾不知醒。

“但寻着了你,你却成了别人的。”刘子恨的手动了动,终于轻轻捧住了她的脸。

“阿嫣,你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,你是自由的。以后你想跟谁在一起,我都可以帮你抢来,帮你去护卫好他。”

“可你别叫我去娶什么妻……我想娶的妻子,从过去到现在,自始至终,只是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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